矯情板藍根

全糖

我33月劳斯


二十四颗满月:

校园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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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李白对月吟诗,今有灵超当街骂人。


尤长靖站在他旁边,替他迎受着路人探究的眼神,明明是青天白日之下,可尤长靖怎么着都觉得脸上无光,甚至还倍感羞耻。他嘴里塞着两颗棒棒糖,思前想后到底也没舍得分一颗出来去堵灵超的嘴,就只能这么干站着,耳边回荡着灵超对木子洋的第十五遍声讨,“你又卖我一次!又!直至今天这个电话之前你鸽我的次数还没有尤长靖骗我再也不吃膨化食品的次数多,现在你俩扯平了!”


尤长靖:“?关我屁事!”


新闻部最近人手不够,但校方推过来的稿件要求反倒成倍。前两天英语演讲竞赛刚结束,后脚上头就来要一篇得奖采访,灵超青春疼痛小说写得行云流水,这种一对一采访就不太搞得赢,想起木子洋好歹经常跟外国模特儿边拍大片边侃大山英语不说一般也能过关,硬是砸锅卖铁也要让木子洋去帮他采访。结果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前,木子洋一通越洋电话打来,说自己一个不小心飞去了意大利。


“他们这种职业就是没有定性啊,你体谅点。”尤长靖把两颗棒棒糖在牙齿间换来换去,发出“咔咔”的声音。


“你下午有事吗?”


“你有事儿吗?”尤长靖退后两步,“我不去。”


“你英语这么好!”


“我就只有英语好吗?”


“这样,这样。”灵超拽住他手臂,“你看这样儿好不好,事儿成了,海底捞任吃,行不行?”


“几顿?”


“啊?哦!四顿!四顿!”灵超比出四个手指头,“岳叔一顿,凡哥一顿,木子洋俩!”


 


事发突然,尤长靖啥也没准备,灵超不介意,就让他随便跟对方聊聊天,套点个人隐私,毕竟人家是英语系系草,个人隐私方面总有点价值。


尤长靖在咖啡厅坐了二十分钟后才有个人匆匆赶过来,结果一过来就要带他走,“我那边好忙,可以拜托你借一步讲话吗?”


尤长靖还没回过神,已经边吸着芭乐碎冰边被对方牵出了咖啡厅,他看了眼那人身上的围裙,“你是厨师吗?”


“我吗?我是林彦俊。”男孩子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答非所问,尤长靖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样的人大概真的只能演讲,演讲不需要沟通。他抓紧时间在路上问了两个常规问题,林彦俊老老实实答了,而后突然问回来,“你会包花束吗?”


两分钟后在花店里尤长靖又听到林彦俊问了一遍这个问题,对方一边娴熟地把玫瑰扎成捧一边看他,尤长靖气笑了,“你是在要我给你打工吗?”


花店的确很忙,不知是否赶上了什么重大节日,来的女孩儿一拨又一拨,全都围在林彦俊身边,要的都是大束的玫瑰。尤长靖坐在店的最里面,看着这群莺莺燕燕,快速在手机敲下最后一段话,把文档发送出去后自己也站起来。他估摸着自己也挤不进去,干脆就没打招呼,贴着墙边走了,临走前还遇见几个系里的朋友,有女孩声音甜美,说尤老师也来买花儿啊。


“来买海底捞。”尤长靖也冲对方笑笑,没注意到身后一直低头绑蝴蝶结的林彦俊突然朝这边看了一眼。


 


新闻部最新的一篇报道被推上了首页。


【英文系之花——勤工俭学的一等奖同学!】 


尤长靖沾沾自喜,问灵超,我是不是超有采访天赋,你看你的新闻部,现在压根就是一飞冲天嘛。


灵超已经联系好卜凡去海底捞排号了,此刻是来接尤长靖的,听到这话嫌弃地拍了尤长靖一下,说啥呀,人家是因为帅哥照片,不是你写的新闻稿,你的稿子要跟我的比起来,那就是青春疼痛文学里少了青春和文学,只有疼痛。


尤长靖懒得跟他争,依旧美滋滋的,等到了海底捞一点四宫格,心里更美了。虾滑脆弹,油面筋里浸满番茄汤,娃娃菜鲜甜,毛肚烫八秒刚好,竹笋红汤锅里捞出就是红油竹笋,黄糖糍粑和酥肉热腾腾一块儿上,滑牛肉得沾放了小米辣的酱油碟,魔芋丝和蟹柳最后当收场零食。


尤长靖吃饱了心情就上加好,回学校的路上突然福至心灵,觉得人家林彦俊在今晚这顿火锅中实在扮演了重要角色,应该说,没有林彦俊,他尤长靖就没有这顿人间盛宴。想到这儿尤长靖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再去遛个弯儿,下一个拐角就绕去了花店。


时间已经是夜晚将近十点了,花店里还有灯亮着,尤长靖走近了看,也已经看不到有顾客了。他在门口探了探脑袋,“hi?”


下一秒收银台那边突然就冒出了颗小脑袋,林彦俊左手拿着钱右手提着把花剪站了起来,“干嘛?”


尤长靖后退了一步,“别杀我,我来做好事的。”


 


热咖啡只买了一杯,咖喱鱼蛋却有两份。尤长靖鼓起腮帮子朝咖喱鱼蛋吹冷风,顺手把咖啡往林彦俊面前推了推,虽然他自己不爱喝苦苦的东西,但他觉得眼前这个冷漠都市男会喜欢这种情调。


果然林彦俊迟疑了一下,端起来凑上前喝了。


两人聊了会儿,林彦俊的确在这儿打工,但不是因为生活拮据,是因为想买新的游戏机,对此尤长靖也大方坦白,自己不是新闻部的,也没看过他的英文演讲赛,就是个临时苦力,被四顿海底捞收买的。


林彦俊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说你还蛮有趣的,你的名字已经很有趣了,你比有趣,还要有趣上那么一点。


 


很久之后再想起来,尤长靖还是觉得这是自己心动的关键词。


 


谁没见过帅哥,谁都见过帅哥。


他尤长靖可以做颜狗,但更想做个思想探索者。


于是他找到了林彦俊。


 


打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尤长靖的生活里都有个指标,林彦俊就是他的取向狙击。


周末起大早图书馆帮他占座,下雨天带两把伞跑去英语系看看他带了没有,下楼取外卖特意绕远一点去英语系见他一面,故意空出两道题就算自己会做也要发微信求教,又或者没课的时候会跑去花店陪他一起扎花,就算有课只要他在花店里也会托朋友帮忙带点小零食去。


陆定昊在做尤长靖牌订单骑手第四次的时候哀怨地叹了口气,“你至于吗?他又不是没长腿,他自己会走去买来吃的行不行呀!”


“不行呀!我是真的好喜欢他!”尤长靖把乐谱卷成一个卷儿抵在下巴底,“我特别特别喜欢他!”


“那你特别特别喜欢他,他又有没有特别特别喜欢你呢?”


尤长靖愣了一下。


陆定昊恨铁不成钢,“你为他下雨送伞,他有没有给你送过?你为他重新写的新闻稿还强迫灵超重新上传,他有没有谢谢你?你去花店的次数比去海底捞的次数还多了,他有没有送过你一朵花?”


“我不想要花。”尤长靖翻白眼。


“那换一个,他有没有带你去过一次海底捞?”


“但是我曾经用他来换了四顿海底捞。”


“尤长靖!”陆定昊气得冒烟儿,“你的爱情就是一个巨大的海底捞汤底,你就自个儿在里面慢慢熬,但我估计熬到结块的那天林彦俊也不会来给你加汤!”


“那希望我是番茄锅。”尤长靖笑起来,“酸酸甜甜就是我。”


 


这天晚上尤长靖欣然去赴属于木子洋的其中一个海底捞之约,饭席上灵超跟他聊,说上次英语系那个人后来到新闻部找了一次,说找你,但那会儿你手机关机,就是你说闭关写曲子那几天,就没联系上。


尤长靖来了兴致,把筷子一搁,“他找我干嘛?”


“他没说啊。”灵超要木子洋给他烫块毛肚。


“之后呢?之后有没有来?”


“没了。”


“哦。”尤长靖又重新捡起筷子捞肉。


木子洋倒是想接着聊,“你真喜欢他啊?”


尤长靖夹起牛肉泡到油碟里,“我喜欢啊。”


“你喜欢他成这样,他没点表示?”


“好像没有。”


“那你还喜欢他?”


桌底下灵超想盲踩木子洋一脚让他闭嘴,结果没想到木子洋二郎腿翘老高,灵超“啪”一脚就踩到尤长靖脚背上去了。尤长靖疼得“嗷”一声,马上就有服务员跑过来,以为他烫到了,说什么也要他张嘴给他嘴里的牛肉吹气儿。


不过这一疼倒让尤长靖清醒了不少,他突然就想起那次给林彦俊送伞,林彦俊正和他们系的哥们儿站在一起,听闻他的来意后男孩儿们纷纷起哄,林彦俊本人却是满脸惊讶,但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表情了。现在再想,那么帅的一张脸上,连感动的影子都没瞧见。


林彦俊样貌出众,追求者加起来可以坐满全市的海底捞。可就算当时看到林彦俊手边已经拿了三四把伞,自己也还是执意多添了一把上去。


这样看来还真的是没有喜欢自己的意思。


毕竟现在连伞都没给自己送回来。


 


这种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尤长靖考虑过了,可以,但是没必要。


伞要拿回来,林彦俊,不要也罢了。


也罢了。


 


隔天尤长靖翘了节下午的乐理课,买了杯黑美式,大摇大摆走到花店里。林彦俊正在剪玫瑰刺,看到他“欸?”了一声,下意识就站起身来,尤长靖好笑地瞧他那副慌慌张张的模样,说你干嘛?我又不是来监工的,你还立正站好,要不要再敬个礼?


林彦俊皱皱眉,没有答他话,倒是问起别的,你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上乐理课吗,干嘛不好好上课,跑来这里干什么?


尤长靖把咖啡推给他,说你还知道我今天有乐理课?


林彦俊想了一下,“我还知道明天你有节古典乐,大课。”


“你怎么知道?”


“我问你朋友拿了你的课表。”


“哦,这样。”


尤长靖想问问他干嘛要自己课表,但一想到对方之前的态度,又觉得自己没必要操这么多心了。他把剪子和玫瑰都拢到自己跟前,让林彦俊专心喝咖啡,留意到那人喝两口后皱起眉头,尤长靖将剪子在指尖转了转,“怎样?”


“太苦了。”林彦俊指指他,“剪刀不要这样玩,很危险。”


“嫌人家苦,你是有多甜。”尤长靖笑嘻嘻开始帮他剪刺,花店门口来了两个女孩,正在看花,尤长靖往那边瞟了两眼,一个走神,手指就被旁边的花刺划了一道。伤口很短,但扎得不浅,血珠很快就冒出来了。林彦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门口两个女孩喊了一声“有红玫瑰吗?”林彦俊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尤长靖若有所思盯着自己的伤口看了几秒,突然释然地笑起来,门口林彦俊还在跟两个女孩聊,尤长靖就老老实实继续剪完剩下的几支花。过了会花剪好了,门口的女孩也走了,林彦俊走回来时尤长靖抽起一支没被剪过的玫瑰,问他,诶,这支给我吧,行不行?它刚刚划到我了,很痛啊,当做赔偿吧?


林彦俊点点头,又绕到柜台那里弯下腰找东西。尤长靖站起来,说那我走了,回去上课,我们那个教授喜欢在下课前点名,我应该还赶得及。


林彦俊有点意外,又问,那你明天什么时候来?古典乐之后吗?


尤长靖摇摇头,说明天不来。


林彦俊再问,那后天什么时候来?


尤长靖再摇头,说后天也不来。


林彦俊不死心,那大后天呢?大后天是星期六。


尤长靖不摇头了,他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我不会来的,我以后都不来了。


林彦俊似乎放弃找东西了,他双手撑在柜台上,皱着眉头问,你为什么不来?


 


“因为哥哥很忙,没时间来陪你消磨时光了。”尤长靖惋惜地摇摇头,“你怎么老皱眉,我有欠你钱吗?”


“......”


“你知道我比你大一年吧?”尤长靖走出花店门口,朝里面用力挥了挥那支唯一没有剪刺的玫瑰,“祝你早日买到游戏机,弟弟。”


 


世界上好像很多东西都是来不及的。


有人来不及相遇,有人来不及道别,有人咖啡来不及喝尽就冷却,也有人创可贴好不容易找到却来不及递出。


但总好过我来不及遇到你,也总好过我来不及跟你道别。


 


尤长靖把玫瑰带回去,占了陆定昊一个牛奶瓶,把玫瑰养在里面,然后看着它一点点开得很张扬,又再看它一点点凋零枯萎。


陆定昊每天都在劝尤长靖丢掉那朵已经完全不成样的花,尤长靖每次也都坚决不肯,他说陆定昊你给我闭嘴,这是我的爱情。


陆定昊轻蔑地看那朵花一眼,说这不是你的爱情,这是你的一厢情愿,现在你的单相思枯了,咱们就应该把它冲进马桶,然后换一朵新的。


灵超从上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大吼,不许把花丢马桶!会堵的!


 


在玫瑰花正式枯萎的第三天里,陆定昊起了个大早,悄悄把花扯出来,扔到了楼下垃圾回收站。尤长靖醒了之后挣扎了十分钟才没有暴打陆定昊,他说陆定昊你好狠一个男的,你把我的爱情拿去回收了!


岳明辉过来借马桶搋子,因为他们寝室的一哥们儿把收到的花冲马桶里头去了。灵超得意洋洋,说你们理科生就是不懂得生活。岳明辉斜他一眼,说木子洋懂生活,木子洋又飞巴黎去了呗。灵超马上不说话了,气鼓鼓把马桶搋子一扔,爬回上铺了。


岳明辉转头安慰尤长靖,说没事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


 


这回还真让有阅历的文化人说中了。


 


晚自习的时候尤长靖正捣鼓谱子呢,门口来了一快递员,举着一大束红玫瑰,扯着嗓子嚷嚷,说尤长靖!尤长靖在吗!接一下你的花!


陆定昊叹气,不满抗议这都本月第几次示爱了,又是哪个没听过你骂人的小学妹啊。


尤长靖甩他一巴掌,说你放屁,我没骂过人!


等把花接到手了一看,尤长靖瞬间就认出了包装纸,他捧着老大一束红玫瑰站在风中凌乱,觉得林彦俊这人可真有意思,合着这是来干嘛呢?求和还是求爱?


回到宿舍陆定昊和灵超两人纷纷给他出谋划策,尤长靖说不至于吧?陆定昊态度坚定,说尤长靖你可不能着他的道,咱们可是说的新的不去旧的不来,这人不是新的!这是旧的!不成!


 


但这事儿没完。


 


打那束红玫瑰开始尤长靖逐渐收到越来越多东西,例如早餐收豆浆啦,下午收星冰乐啦,晚自习收冒着热气儿的咖喱鱼蛋啦,甚至之前说很难借到的一个教室也顺利借到了。尤长靖问负责人,说学妹,我们是和哪个系争这个教室的?答曰英文系。那尤长靖就又明白了。


不过明白归明白,尤长靖一点也不上赶着回去。


周围人都说这人追你呢,你答不答应啊?尤长靖就笑笑,再说吧。


 


木子洋从巴黎回来那天灵超有大课,木子洋赶紧跑他们寝室,见到尤长靖就把人逮出来,说救急不救贫,可千万救我!尤长靖说我干什么救你,那顿海底捞是你自愿的。木子洋说是是是,别说海底捞了,小龙坎也行,我在巴黎有个拍摄,非得有个送花的场景要照,所以咱们就趁成片还没出来之前,咱先下手为强,给小弟买束花。这样,这样,你不是认识那个花店吗,咱俩一块儿去,你给我参考参考,啊?


尤长靖心里头估摸了一下,这个点儿林彦俊应该有课,也就答应了。


这边刚答应,那边出了校门口就见到了高茂桐,高茂桐跟林彦俊同专业,既然他能在外面晃荡,那林彦俊肯定也没课。尤长靖倒吸了口冷气,说你干嘛不去上课?高茂桐乖乖站定,说我们教授去外省开会了,今天没有课。


尤长靖倒吸了两口冷气。


 


花店已经近在眼前,没理由箭在弦上了还往回倒。尤长靖干脆做好心理建设,拽着木子洋一鼓作气冲了过去。


林彦俊果然在店里。


尤长靖看着他那件围裙,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见他,自己脱口而出问对方,你是厨师吗?结果那人站在马路上握着他手腕,神情茫然地回过头,说我是林彦俊。尤长靖笑起来,木子洋不懂他们这些弯弯绕绕,果断直奔内里,指着桶里的红玫瑰问尤长靖,这个行不行?


尤长靖无视柜台里那团黑气,快乐走上去,看了看,说我觉得ok,够新鲜。


木子洋又问,那买多少呢?


尤长靖睨他一眼,舍得下血本吗?


木子洋点头,下多少?


尤长靖大手一挥,那就99朵吧,999朵宿舍放不下。


木子洋也大手一挥,那就99朵,结账!


林彦俊站在柜台里一动不动,木子洋看了他两眼,说哥们儿,嗨哥们儿,收钱吗?


林彦俊看看尤长靖,再看看木子洋,鼓足了勇气。他抿了抿嘴,坚决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我不卖给你。


木子洋愣了一下,为什么?


林彦俊劈手一直,正对着看戏的尤长靖,说我在追他!你别想了!


木子洋又愣了一下,关我什么事?你追你的,我追我的。


林彦俊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来,一把将尤长靖揪到自己身后,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这下木子洋明白了,他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可又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最后他权衡再三,作出让步,说好吧,那我不要红玫瑰了,留给你们,我给小弟买点别的行不行?


 


等木子洋终于抱着一束白玫瑰心满意足走出花店后,尤长靖懒懒地也站起来,林彦俊漫不经心整理了一下残枝,说我从明天开始,就辞职了。


尤长靖点点头,说你游戏机买到了?


林彦俊低着头,说早买到了,半个月前就买到了。


尤长靖打量了一下他,说那看来你还多打了半个月工,为什么啊?


林彦俊把桌子清理干净,说为了追你。


 


尤长靖不可否置地笑起来,“追我的人可太多了,你排到第几了?”


 


第二天早上去买早餐的时候尤长靖特意绕去了花店那条街,林彦俊果然辞职了,里面已经换了一个新面孔。尤长靖怅然若失地想,其实自己昨天也没必要这样,说不定真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他是气林彦俊,但总归还是喜欢的,林彦俊再不被感动,他尤长靖也还是愿意去喜欢这个人。这下好了,学校那么大,两个系隔那么远,真是相见时难了。


还没到上课时间,尤长靖只好拎着早餐再回宿舍,临到宿舍门口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眼熟的背影。尤长靖边感慨有缘千里来相见,边不动声色跟了过去,珍惜当下最要紧。


跟了对方一分钟,却跟到了自己宿舍门口。


尤长靖手上拎着煎饼果子,躲在角落看林彦俊手足无措地样子,看他想敲门,又再三放下手,看他往前一步,又不安地往后一步。尤长靖注意到了他刚刚一直拖过来的纸箱,暗暗希望不要是什么报复神器。


果然幼稚弟弟还在玩捉迷藏这种游戏。


尤长靖耸耸肩,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喊他,喂林彦俊,今天也继续来追我吗?


林彦俊被他一喊名字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男孩子俊俏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往后退了一点,说你这么早就出去。


尤长靖咬一口煎饼果子,走上前去踢了踢纸箱,说你不也这么早吗,我猜猜这是什么,99朵红玫瑰?行吧,里面真的有99朵红玫瑰我俩就成了。


林彦俊无奈地笑了笑,说可是你不是有很多追求者吗?我排到第几了?


尤长靖又踢了踢箱子,那你开不开?


林彦俊咬咬牙,那你可得要说话算数!


说罢就真的蹲下身,仔仔细细把缠在纸箱上的胶带撕开。尤长靖探头去看,这一看倒惊着他了,里面果真有红艳艳的一大片玫瑰,而且看数量还不止99朵,但每一朵都娇艳欲滴,漂亮得紧。


这头他还在瞪大眼睛惊讶,那头林彦俊已经机不可失地握住了他的手,说不是99朵,是199朵,全部是进口的欧洲玫瑰,我们花店两个月才会进一次,我多打了半个月工,刚好够买下来。所以我说,我在追你。


尤长靖错愕地转头望着他。


林彦俊摇摇他的手,说所以我现在可以插队了吗?哥哥。


 


“你想排第几?”


“排到你心里。”


 


尤长靖把路上买的黑咖啡塞给他,“喝了。”


“为什么老给我买这些苦的东西啊宝贝!”


“你刚刚还叫我哥哥的?”


“现在不是了,现在是你合法男朋友。”


“......我给你吃苦你是不是不吃?”


“苦,随便苦。”林彦俊粲然一笑,“你是我的全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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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债辽!


我努力惹但真的好难写哦555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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